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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動、即時、無國界」。不管你是否熟悉網路，是否用過電腦，相信都聽過這三個月關網路的描述。 日前調查柯林頓與陸雯斯基緋聞史塔報告出爐，造成網路聲名大噪，各種有關網路即將成 為主流媒體的評論充斥，「互動、即時、無國界」三個有如馬汀的催眠咒語，讓讀者搖頭 晃腦，高呼網路萬歲，甚至還有人預言網路的絕對取代性，報紙、電視都將式微。 互動、即時、無國界 不錯，柯林頓緋聞案的確是發揮網路媒體特性的最具體例子，但是，我們也不必規避人性 ，要不是史塔報告內容夠鹹夠濕，牽涉到的又是美國總統的私德，網路哪有可能那麼偉大 。 我不是說網路在柯林頓與陸雯斯基緋聞案中，其實沒扮深什麼重要功能，也不是手持道德 面具，指責史塔報告不知遮掩；就新聞論新聞，一個總統因為牽涉緋聞被獨立檢察官調查 ，甚至有可能被彈劾，當然值得媒體大幅報導。我只是想要說，並不是每一個新聞事件， 都可以在網路上「橫行」，柯林頓緋聞案之所以壓倒眾多其他媒體，在網路上崛起，有一 定的配合因素。 讓我們回顧一下九月份史塔報告送交國會後，平面與電視媒體的因應策略：紐約時報與華 盛頓郵報為了刊登史塔報告而增張，兩個報紙均全文刊載，國內中文報紙如中報、聯合並 未增張，但也以四、五個的大篇幅方式摘錄報告的精華部份，但是由於報紙有截稿的限制 ，在時間上顯然無法顧及讀者的「即時」需求。在電視媒體方面，雖然能夠滿足讀者「即 時」的需索，但是由於播放的時間長度受到限制，再加上文字與影像的本質不同，沒有電 視媒體可以「全文轉播」史塔報告，再加上報告中的一些字眼不適合在全家觀賞時段播出 ，電視新聞在處理上難免「礙手礙腳」，國內電視媒體遇見的困難也一樣。 網路經營者 無需考量成本 相對於平面與電視媒體，網路媒體在處理史塔報告時，可以用幾乎沒有限制來形容。 就發行成本而言，平面報紙為了要全文刊載，發行成本必定大增，在紙價高漲的時代，相 信報老闆們躊躇的時間，會比過去多個幾秒、或幾分鐘。但是對於網路媒體來說，不管史 塔先生將報告篇幅再增加個幾倍，「無紙發行，版面無限」的網路經營者也根本不必顧及 成本問題。 網路媒體的另一個特性，是可以同時呈現文字與影像，等於是報紙與電視的結合，電視時 段有限，無法全文轉播（甚至無法轉播）的問題，對網路來說也根本不存在，以現有的技 術來說（不論多不完美），網路可以刊載史塔報告，也可以轉播柯林頓作證的全程實況， 只要資料存在伺服器上一天，讀者永遠可以隨時取閱。 但是，假如只因為這次史塔報告在網路上風行草偃，就認定網路無所不能，未免見樹不見 林。史塔報告之所以能夠席捲網路，是因為：一、資料量太大，二、事件本身太重要，太 多人有興趣。 網路並非沒有局限 然而有多少新聞事件都能夠像史塔報告一樣，不論就質就量，都值得大肆報導，被媒體一 致的認為必須被披露出來？我們用反面思考來檢驗，如果柯林頓先生今天不是牽涉到緋聞 案，而是牽涉到一宗小案子，例如未按規定報繳禮品，網路能發揮多少「即時」優勢？又 ，如果史塔先生決定不用如此大的篇幅撰寫報告，而將篇幅精簡到三分之一，或是四分之 一，網路處理大量資料的優勢是否還在？如果史塔將用字遣詞自我設限，用一些代用語取 代一些不適合在電視新聞中出現的字句，網路還能成為「唯一」的即時資訊（或是偷窺？ ）來源嗎？ 此外，網路並非沒有侷限。柯林頓接受大陪審團作證的錄影帶公佈後，雖然也是因為時間 過長，讓網路又成為唯一能夠即時處理大量資料的管道，但是由於頻寬和技術問題，讓網 路不再那麼霸氣、那麼不可一世。有多少對柯林頓緋聞案有興趣的讀者瞭解，他必須先下 載某種收視軟體，在安裝之後才能正常收視？而在收視時因為要與有同樣興趣的人搶佔頻 寬，又有多少人能夠忍受坐在電腦前，看一場斷斷續續的作證實況？ 在這種情況下，擁有絕佳頻寬優勢的電視，雖然無法即時，或是全部播出作證實況，但是 經過選擇性的精華，反而更能滿足民眾知的權力。大不見得一定就是美，在播放影片上， 網路有優勢，也有劣勢。直到有一天民眾在家中上網能夠像現在收看電視一樣方便的時代 來臨，我們才有可能見到網路不可取代性，但是假如真有那一天，電視也將會被取代，網 路的定義，也將不是現在我們所討論的定義。 不要輕忽網路的力量 說了那麼多，千萬不要誤會網路一無是處，網路媒體的發展是大勢所趨，這一點無可置疑 。網路版紐約時報每天被點閱的次數高報三千萬次，就「無國界」這一點來說，網路可以 說是徹底顛覆了傳統媒體。也因為「無國界」，洛陽紙貴的史塔報告造就了網路廣告大舉 入侵，網路報紙、網路電視，或是如Yahoo等搜尋引擎網站在自家首頁張貼報告全文的作 法相當可以理解，但是連一些專業性質的網站，如C-Net和Hot Wired這兩個電腦專業網站 ，也在首頁登載史塔報告，著眼的當然是因為人潮可以帶來的廣告效益。柯林頓的作證錄 影帶同樣也替網路帶來商機，著名的「亞馬遜」書店在錄影帶公佈前數天，就已經接受錄 影帶預約，當然，文字版的史塔報告也逃不過亞馬遜的商業之手，要聲光版還是純文字版 ，任君選擇。 柯林頓緋聞案給政治人物的教訓是：不能輕忽網路的力量，評估網路傳播的特性與限制已 經成為從政的必修課，未來這門課在其政治生涯中的學分比重也會愈來愈高。但是網路非 萬能，報紙與電視還不到式微的時候。(作者為中時電子報副總編輯) {MW} |